豆腐咪啾嗖

我不生产蓝人,我只是平行世界的蓝人搬运工。

【83】深处

 

s城的夜晚是换了色调的白昼,霓虹冰冷又机械的颜色将天空也映的光怪陆离,像一张泼满了混沌颜料的画纸,这样的天空,月亮和星星也是不屑来的。

金希澈站在阿瑞斯街的酒吧门口,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卡里的额度居然连进场费都不够了。

“希澈啊!”膀大腰圆的门卫跟他是老相识了,哈哈大笑着去拍他的肩膀,“你又几个月没出任务了?”

“好像是有几个月了,”金希澈不在意的撇撇嘴,把卡揣进自己的上衣兜里扭头离开,“既然如此我就先走啦,改天再来。”

“哎!”门卫喊他,“都是老顾客了,你赊账不就好了!”

切。

金希澈抬起手晃了晃表示自己听到了,但脚下的步子却是一点都没停,晃晃悠悠的往街道深处走去了。

赊账像什么样子,没钱的话,去赚就好了。

 

阿瑞斯是神话中的战争之神,代表着战争、兵变、杀戮与暴乱,但这位神本身不过就是一位有勇无谋的武夫而已,祂不论正邪,不计后果,出现在所有死亡充斥的战场汲取养分,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条被雇佣兵们主宰的街道叫这个名字也很合理。

不过金希澈倒是一直对这个名字嗤之以鼻——拿钱办事罢了,非得给自己扣几个高帽子,什么时候干这行也讲究这一套了。

所以他向来是不讲究的,街道深处的小广场是接散活的雇佣兵们趴活儿的地方,零散的几颗大树下面此时都被人占据了,通常都穿的黑漆漆的雇佣兵们隐没在暗色里,只间或透出几丝锐器的锋芒,他懒得再这种事上面生什么事端,便找了个墙根蹲着,蹲了几分钟又觉得累,索性盘腿坐下,结果被屁股兜里的蝴蝶刀硌的嗷了一嗓子。

“呀西!”他骂骂咧咧的把刀掏出来拿在手里,手指一翻便甩了个漂亮的刀花,“真够不顺的西八。”

精巧的刀握在手里,有种不符合它用途的温暖,金希澈无聊的很,便有一下每一下的转着刀,纤薄的刀身在无处不在的人造光源里泛着幽蓝的冷光,仔细看去,甚至能看到两面锋利的刀刃。

双面开刃的蝴蝶刀可不是谁都能转起来的,一不小心就会削掉手指,但金希澈玩儿的漂亮极了,细白又有力的手指灵巧的转动,让那把刀在指间如同蝴蝶般舞动起来,刀把上一点漆上去的红色,像蝴蝶尾翼上象征不详伪装的眼状斑。

周围的空气很寂静,但黑暗深处,又分明有很多双眼睛定在他身上。

金希澈不在意那些晦暗不明的目光,他只是漫不经心的玩儿着自己的刀,甚至还能有随手捋一把自己有些长的头发。

然后在愈加浓稠难辨的黑暗深处,有个人穿着一身白衣走了出来,停在他面前问:“走吗?”

 

在这地方穿白衣服的都是怪人。

这可是金希澈的经验之谈,所以在没看到对方长什么样之前拒绝的话便已经到了嘴边:“不好意思,我不接那些……”

他看到了来人的脸,于是嘴和手都停住了,刀刃停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差一点就要割上指缝间柔软的皮肤。

这个人好像天生就应该穿白色的。

他没头没脑的想。

 

跟在新鲜出炉的雇主身后闷头走路的时候金希澈有点唾弃自己的反常,就因为这位眼生的雇主长了一张格外漂亮的脸,就问都不问雇佣内容跟着来了,这放在这行简直就是初出茅庐的菜鸟才会犯的错误。

可是,雇主真漂亮啊。

他的目光顺着前面人白色的长裤一路滑到后脑勺,浅棕色的头发扎成了颇为温柔的半马尾,没被扎住的头发分到两边没入衣领里,中间露出一点白皙的后颈,随着走路的动作若隐若现的。

于是金希澈又想起了那张脸,线条纤细精致,眉眼却锋利的像雪原上的风,嗖的一下带着沁凉的冷意刮过来,可偏偏有一双花一样娇艳的唇瓣,唇边还有个小小的梨涡,轻巧的把寒风都变成了尼罗尔河边的春夜。

虽然我不喜欢男人。

金希澈在心里强调。

但美人儿嘛,总是有些优待的。

管他要做什么,这世上也没有自己做不到的事。

 

走进酒店的时候金希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因为他在琢磨自己的雇主用的什么香水,怪好闻的。

进了酒店豪华大床房的时候金希澈还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因为他在想雇主白裤子裤脚太长都踩脏了。

然后他一抬头,看见雇主转过身,一边脱掉身上那件宽松的白外套一边问他:“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金希澈被他脱外套的动作震了一下,下意识的反问:“洗什么?”

雇主的动作没有停,他似乎并不意外金希澈的疑惑,只是歪了歪头,解开了自己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洗自己啊。”

他那件衬衣不知是什么材质的,轻柔光滑又颇有垂坠感,解开两颗扣子便朝两边垂下去,在胸前开出一道深V的缺口,弧度明显的胸肌和锁骨一览无余。

金希澈呆滞的思维在那道裸露出的风景上停了一瞬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雇佣兵卖命但不卖身啊!

果然穿白衣服的都是怪人!



——这个部分你们懂得,红白见,或者微那个博戳戳我——

 

 

夜已经深了,窗外的霓虹透不进这间常年森白冷酷的实验室,只在窗棂上留下几道虚幻的赤色光影,朴正洙在窗边向外看了一眼,拉上了雪白的窗帘。

室内很寂静,只有几台实验机器在工作时发出的嗡鸣声,细微又平稳,他叹了口气,坐下来核对今天的实验数据,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单词倒映在他的眼镜上,刚好遮住了那双眼睛里晦涩的情绪。

其实按道理他这会应该在家里了,研究所大家公认的工作狂当然也会有自己的时间,抱着小狗看电视或者清洁家里,他倒也不是那么热爱加班的人,但那晚疯狂的性爱像在这具身体里种下了蛊,让他总是在这样的夜晚心绪难安,酥麻的痒意从心底里一层层的泛出来,在干涸的身体深处留下潮湿的水迹。

都怪那个西八崽子。

他烦躁的敲了一下键盘,索性也不看了,靠在椅背上仰着头发呆。

视线里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那颜色冷的几乎发蓝,他眨了眨眼,又想起那天晚上闯入自己视线里的金希澈。

他穿着雇佣兵常穿的黑色束腰短风衣,巴掌宽的腰带勾勒出腰线,显得肩宽腿长,连脚上那双都穿出折痕的旧靴子看着都比别人好看,脸也比别人都好看。

好看的像黑色童话里的手握利刃的公主,美艳的脸也能杀死敌人。

而彼时朴正洙正站在一颗树下的阴影里,为刚谈好的生意付钱。

“那小白脸子又来了,”五大三粗的雇佣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屑地吐了口唾沫,“看来是钱又花完了。”

“你认识他?”朴正洙接上话。

他鲜少对不相干的人好奇,但那晚的金希澈像招摇又鲜艳的毒花,勾的他的眼神和心脏都不由自主的飘过去。

“他啊,一头孤狼而已,”雇佣兵察觉到自己的老主顾好像对金希澈有点兴趣,有点不是滋味的强调,“杀个人什么的还行,但单枪匹马的能干出什么事儿啊,您这份工作还是只有我们兵团吃得下。”

“这是当然。”朴正洙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爽快的付了钱就把人打发走了,自己则站在树下,静静欣赏难得一见的风景。

他看见他黑色的长发,在夜风里调皮的落上那凌厉的眉眼。

他看见他丰润的红色的唇,被驳杂的光线点缀上蓝色的高光。

他看见他手指间翻飞的刀刃,纤长的手指与锋利的凶器翩翩起舞。

他被蛊惑了。

被这夜色里出现的孤狼,勾出了骨子里最原始的渴望和悸动。

 

吱呀——

实验室的门不知为什么敞开了一道缝,朴正洙被猝然响起的声音惊的回了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想那个西八崽子想的丢了魂,顿时觉得烦躁,一边站起身去关门一边低声嘟囔了一句:“真烦人啊。”

冰凉地金属门重重合上,锁芯咔哒一声弹出来,他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下午明明也是这样关上了门,走廊也是全封闭的,门怎么可能会开?

他后背窜起一阵冰冷的凉意,还没来得及回身去按紧急按钮,身后就蓦然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眼前是细白又熟悉的一双手,轻巧的将一把蝴蝶刀抵在他衬衣的纽扣上。

“我们正洙,让我找的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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